赤彤丹朱

[谭赵]重生 13

重要私设:
苏先生与明台小可爱无关
静娘娘与大姐无关
郡主与安迪女王无关



总之,假设楼诚蔺靖穿越是个体现象不带亲友团和NPC2333

  
  
====我是祈祷你不要笑场的分割线====
  
  

赵启平第一次来到谭宗明位于近郊的别墅。一路窝在副驾上昏昏欲睡,被谭宗明揽着腰领进门时脚下还踉踉跄跄,却在来到餐桌边时彻底清醒了。

偌大房子里空无一人,餐桌上却已经摆好了丰盛的午餐。今天的早上外卖确实乏善可陈,所以午餐就要使劲找补回来么......谭宗明在酒柜旁挑酒,赵启平把柠檬汁挤到丰腴多汁的生蚝上,看那一大盘软体动物卧在冰块中抽搐蠕动,一时有些发呆。

谭宗明开了一瓶香槟,倒进面前的杯子里。

“虽然不是吃生蚝最好的季节,不过......”谭宗明向赵启平举了举杯,笑得一脸坦诚。

赵启平端起酒杯,挑眉坏笑,“怎么,谭总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?”

谭宗明抬手,食指虚虚地朝他点了点,摇头不语,却笑得宠溺。赵启平无端红了脸,只是埋头苦吃。

谭宗明知道他喜欢生食,桌上除了生蚝,还有龙虾刺身和鞑靼牛肉。赵启平搅开牛肉碎上面那一枚生蛋黄,尝了一口,满足地一声长叹。

“你家厨子挑选食材还真有一套。”

谭宗明把整齐切成小块的的烤羔羊腿堆到赵启平盘子里。

“喜欢啊?以后每天给你做饭送去?计算好热量和营养搭配,比你自己乱吃蛋白粉什么的强。”

赵启平笑。“谭总打算明火执仗包养我?”

“怎么,你还不从啊?”谭宗明比划着,“你不是喜欢射箭吗,咱们院子里搞个靶场,别说30米,50米70米都行。楼上给你收拾一间房收藏弓箭,什么美式猎弓英格兰长弓,和弓角弓蒙古弓,喜欢的尽管收回来,不必担心没地方搁......”

“老谭。”

谭宗明停下来,眼底有一丝仓皇一闪而过。

“你要我来你家,究竟有什么要对我说?”

谭宗明摇头。举起酒杯,却已经空了,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,仰头一饮而尽。

“你说到内观禅修,我在家独处了一周。你让我想起了一些事,一些年深日久的往事。”

赵启平放下刀叉,端起酒杯慢慢啜饮。正午的阳光斜透过木质百叶窗丝丝缕缕浸入,杯中细致绵密的气泡摇曳升腾,渐次破碎,融入澄澈流金的液体。

如同一段刻骨的记忆,又仿佛只是一片朦胧的残影。

“许多年以前,我第一次邀请你来我家,为你许下了一片山。我的琅琊山山中有松涛,涧边有飞瀑,月下有琴,窗畔有棋。你答应我一定去走一趟,可是你爽约了。”

杯中沁凉的液体醇香袅袅,入口柔润而微甜,恰如一缕游丝将心脏密密缠绕,又缓缓收紧。

谭宗明拿走了赵启平的酒杯,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。

“我想起了自己轮回重生的缘起。你愿意听吗?”

他血脉的搏动从指尖分明地流淌而来,渗入他的四肢百骸,不由分说将他一分一毫攫紧,他本能地就要回避。他赵启平的人生是轻盈飘洒无羁束的,他承认这个男人从皮相到灵魂对自己的致命吸引,自己无可救药地想靠近他了解他占有他。他预感到他要讲的故事与自己息息相关,他循环往复的沉重命运将会成为自己尖锐的切肤之痛--他该承受,还是回避?

一瞬的犹豫,谭宗明松开了他的手。赵启平的手指追上去,将他回握。

“我愿意。”

  
  
谭宗明的家里有许多当代艺术品,绘画、雕塑、家具陈设等等不一而足,与他的身份地位和形象气质十分契合。然而他在楼上另有一间静室,赵启平走进去,看见雪白的墙面上挂着两幅唐卡。

“你的品味还真是......特立独行,”赵启平仔细辨认着那看似鲜艳繁复实则狰狞可怖的图案细节,“难道你还有中阴身的记忆?”

那两幅唐卡,一幅是须弥山,另一幅,是夜摩天转动六道之轮。画面详尽开示了三毒、四有轮转、六道轮回、十二因缘,对种种地狱图景的描绘更是栩栩如生。

谭宗明敲了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一下,啼笑皆非:“还中阴身呢,你就这么好奇地狱是什么样?”

赵启平“哎哟”一声,摸着被他敲痛的脑袋笑,坐到了正对那两幅唐卡的蒲团上。

“这是多年前去西藏时带回的。起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唐卡感兴趣,前些天终于想明白了。

“在我有记忆的第一世,有人对我说,他一生征伐不休杀戮无穷,死后恐怕会堕入阿修罗道,许不了我来生。”谭宗明在他对面坐下,“我却总是不信。我想,我等他,这一世等不到,来世再等,总会等到他轮回为人的那一世。”

“他戎马倥偬隐忍筹谋十余年,为忠良洗雪沉冤,又夙兴夜寐励精图治十余年,还百姓一个清平天下。他安忍不动,静虑深密,就像救度婆娑世界六道众生的地藏菩萨,可他却因自己在位时绵延不止的战事而耿耿于怀。”

盘腿端坐在蒲团上的赵启平满脸疑惑。

“你说的这个堕入阿修罗道的人......究竟是什么人?”

“他是我所见过的最执着、最孤傲、最强悍的人,”谭宗明语声极轻,似乎担心惊醒了一个古旧到褪色的梦境,“也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看、最单纯的人。”

赵启平微蹙了眉头将信将疑,轻咬的下唇嫣红透着粉白,像春日枝头上的海棠花。

“大梁国武皇帝。三千大千世界何其浩瀚,他和他的王朝在现世无从查考,”谭宗明伸手摩挲着赵启平的侧脸,“但我可以确定,他,就是我一次次重生的原因。”

赵启平拿住他的手,慢慢放下。“那么你认为,上一世,你的......阿诚,就是他的转世?”

“是,但那时的我并不知道。”

谭宗明垂下眼睑,却掩不住贯穿全身的哀痛苦楚。种种轮回流转,生老病死、怨憎会、爱别离、求而不得,寥寥数语就能轻快地分证明白,而他,失去了一切伪装、保护和退路,就如失壳的蚌一般袒露在他面前。

赵启平轻轻地笑。

“可现在,你是我的了,对吗。”

谭宗明抬眼,眼里闪烁的几乎是掠夺者的血光,他钳住了赵启平的脖子将他拖到自己身前。

“有时候,我真想囚禁你,干死你,一口一口吃了你,”他在他耳边恶狠狠地低声咆哮,“将你化入我的骨血,让你完完整整永永远远只属于我。”

他清凉的手指按上他激动得轻颤的嘴唇。谭宗明一抖,手上卸了力,赵启平贴上去,在他唇上印了一吻。

“这个主意不错,”他颊边的笑涡天真,简直勾魂摄魄,“不过,辗转千年终于有了倾诉的机会,你就不想把第一世的故事讲一遍?”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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